《刀客随笔》
我叫海干西,是个刀客。正经的穷人谁写随笔啊?!所以我是个不正经的穷人。
(1)
我叫海干西,出生在一个家家户户都靠做刀客为生的小村子里。
十七岁那年,我终于可以接单了。
我拿着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压岁钱去了村口打刀的王大爷家。
年少轻狂的我斥巨资打了一把很漂亮的刀。刀带着微微的弧度,刀面上都是精美的花纹,还有镂空的雕花。不枉费花了我这么多钱!就是王大爷的脸色不太对劲。
一年后,当我坐在大树衩上擦刀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王大爷当初看我的复杂眼神。
这刀也太难擦了!我已经在这个树上被风吹了两刻钟,可这刀还是没擦干净。
刀客的刀必须要没有血气才可以入鞘,这是行业的基本准则。如果你在大街上看着个刀客拎着一把没入鞘的刀还不杀人,那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他还没有把刀擦干净,另一种是他根本没有刀鞘。我就是第一种。
初出茅庐的时候,我是不知道这个准则的。于是不出一年我就灰溜溜地回了村子。我的刀被我砍豁口了,而且刀身有些生锈。王大爷把我狠狠批了一顿,说我是个败家子、***。刀是刀客的命,我竟然把命作得生锈了。****
虽然王大爷话说的不是很好听但王大爷还是很温柔的,他补好了我的刀煞满罐加盟,又扔给了我一个小箱子。我接过刀和箱子又接单去了。美中不足的是,同行对我脸上多出来的黑眼圈嘲笑了一个月。
因为王大爷送我的黑眼圈,我这个月接到的单少的可怜。
没有单做,就只能好好琢磨琢磨箱子里的东西。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多,一摞布、几个小竹签、一个小瓶子还有两块石头。这就是保养“命”的东西。一样没接到单的同行把头凑过来看:“呦!好东西啊!”
我把他快贴到我身上的头推到一边:“嗯!是挺好的。”我们两个人相互看着。同行好像突然有急事,面色发紫地快步离开了。
他们可真忙,我还是先擦刀吧。
(2)
我叫海干西,是个刀客,住在刀客场。刀客场是接单的地方, 接单的广场上聚集着很多刀客。
我很羡慕他们的外号:鬼面刀、金刀、银刀什么的。很是霸气。而我刚接单的时候被称为“海刀”,正常!因为我姓海嘛。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渐渐开始叫我“花刀”、“刀花”,叫的时候还一脸揶揄。
无聊……
我寻了个山洞苦练了一个月的挽刀花。
这鬼面刀是因为刀客脸上带着鬼面、金刀客镶了一口大金牙……我也得名副其实嘛。
可从山洞里出来,他们就不再叫我“刀花”了。真是白练了,这一个月能接多少单啊!可接下来的一个月,连跟我说话的人都少了不少。
我闭关这一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直到我露着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满脸微笑地拦住了一个刚进场的小刀客。我从他磕磕绊绊地回答中知道了原因:
我生气了。
我生气了?!
好吧,我是有些生气的。老子挽了一个月的刀花,结果你们不叫了,我练了有个锤子用啊!
可“海刀闭关一个月,准备挑了叫他“刀花”的人”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有那么残暴吗?我摸了摸脸,决定以后要和蔼可亲一些,微笑示人。
微笑了半个月,我发现刀客场上没人了。准确的说是刀客场的人见了我就躲。
不识趣……
接单去!
可去走单的时候,我不小心吓到了一个无辜的路人。
真的是不小心!
当时我拿着单子要的人头准备去提钱,一回头看见一个汉子倒在地上,身下的地面还是湿的。
本着和蔼可亲的原则,我微笑!
那男人像见了鬼一样哭嚎着跑了。
……
提完钱,我回了刀客场准备找补一觉。
一踏进刀客场的地界就乌央乌央跑出来一撮人。领头那几个哐当就跪地上了,拱着手在那儿痛哭流涕。
我总结了他们的话,大体意思是让我别再笑了,我笑的很吓人。
吓人吗?!我放下扬了半个多月的嘴角,回房睡觉去了。微笑了半个月,脸都酸了。时同行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无聊啊!
(3)
都说刀客过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我不舔。
其实最开始我也是舔刀的,为了试一试自己的刀上还有没有血气。
后来,我目睹了一位前辈舔刀没几天后病死了。前辈去的很惨。
有人说前辈这几日上火很严重,说不定是因为虚火太盛,火气攻心。
前几日还跟我抱怨口中生疮、疼痛难忍的前辈就这样被人猜测着死因。
我把前辈埋了,和刀一起。
可偏偏有人闲着没事干,非要打扰前辈的安宁,把刀挖出来了。
挖出来也就算了。还拿着刀到处瞎显摆。
刀客场上,所有的刀客都站在那里看着那个耀武扬威的人。我也不例外。
那人拿刀指着我,说着些不找边际的话。
“把刀埋回去。”我真的懒得跟这个笨蛋多说话。
那人舞着刀向我叫嚣。他手上有伤痕,挺新的,看样子应当是挖刀的时候被伤到了。
他活不久了。
果然,那人倒地了。接着就抽搐不止,再过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别动那人。”前去查看的人被我出声制止了,举着手楞楞地站在原地。
“把刀埋了吧。注意点儿,刀上有毒气。”提醒完他们我就回去补觉了。刚结了一个单,两天都没能好好休息了。
只是我一觉醒来,门口就多了好些好热闹人。
《刀客小刊》又报道了些什么?!
这不是我第一次被《刀客小刊》“诽谤”了,也不是第一次被围堵了。只不过声势如此浩大,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我第一次结刀客场的单的时候,我连觉都没睡醒就被人“请”到了刀客场。
当时年纪小,江湖经验不足。几个人去请我我都没发觉。还在熟睡中,就被扛到了刀客场。一醒来,床边全是大汉,还都笑嘻嘻地看着我,惊得我一身冷汗。
后来每当想起这件事,我都后悔不已。怎么就为了一个单,四天五夜没睡呢!就这样成了有组织的人,没以前那么自由了。
其实我真的没想接刀客场的单。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单只赏30两银子。那么便宜的单,谁能想到是刀客场的!那个刀客场的单主实在是太小气,间接让我很是尴尬。
最让我尴尬的是刀客小刊。原本我只是平平常常接个单,就算没看清是刀客场的,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可刀客小刊非要大肆宣扬,还说我是个劫富济贫、不注重名声、大仁大义、千古难遇的好刀客。
天知道,我当时是真的懒!手头就缺三十两银子,懒得废精力走大单,才选这个的!
(4)
我叫海干西,是个刀客。 作为《刀客小刊》“钦点”的“神刀”守护者,我无数次地把刀埋回去,可无数的人又把刀挖出来。
挖出来也就算了,一个个跟第一个挖刀的人一样,拿着刀跑我面前炫耀有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跟他们不在一个世界,我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
为了不再折腾,也为了无辜的伤亡能少一点,我把“神刀”背在了身上。
虽然我背了两把刀,可我真的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双刀徐啊!你们要找他单挑,找到我这里干嘛?我这张脸就这么没有辨识度吗?我第一次因为我的外貌受到了打击。
后来在一个破庙里 ,我见到了这个让我被追杀了很久的双刀徐。一进庙,我就看到了他背上的双刀。绝对是他!
走到他对面坐下。嗯,长得是挺好看的。果然帅的人都是相似的。
在破庙里,我仔细观察了双刀徐的脸。我跟他眉眼处有些相像,要不要找个面具把眉眼遮起来?
找个什么样的面具呢?
铁的?太凉。布的?不耐用。皮的?太难看。去哪儿搞一个中意的面具呢?我托着腮陷入了深思。
正当我绞尽脑汁的时候,对面双刀徐似是很难受,默默地往锅旁边挪了挪。
哦,我这人有个坏毛病:想事情的时候愿意找个东西盯着。
我贴心地把目光从他脸上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他手上拿着一只鸡,还是活的。我看着那只鸡,那只鸡也看着我。不一会儿,鸡就到了我手里。
双刀徐硬要塞给我的!刚好可以拿这鸡试试我那擦了这么久的“神刀”上还有没有毒气。
我在鸡翅膀上划了一刀,然后看着这鸡在庙里欢快地扑腾。
双刀徐看了看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正在冒泡的锅,欲言又止。
“咕噜噜~~~”
“徐刀客的肚子叫的好响啊!”
听到我说的话,双刀徐的脸“腾”就红了。
“脸也好红啊!” 我继续用毫无起伏的声音阐述着事实。
“火……火映得。”
“嗯,火也好红啊!”我瞥了一眼快要熄灭的小火堆。
“嗯,好红……”
看着双刀徐的脸,我不禁感慨:人的脸上居然可以出现这么多种颜色。
其实我也有点饿了,可我的干粮吃完了。附近只有零星几家农户,这个时辰也早就歇息了。至于双刀徐煞满罐加盟,他肯定没有吃的,这鸡说不定也是他偷的。
看了看尚且还算生龙活虎的鸡,早知道就不拿它试刀了,直接吃了多好!
双刀徐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搓了搓手准备逮鸡。“别动它。”在双刀徐的手快要接触到鸡的气候,我出声制止了他:“那鸡被我拿来试毒了。”
双刀徐果断收回双手,还连带着后退了两步。
“走,打猎去。”我向双刀徐发出邀请,他也欣然同意了。
林场子里,我踩着一只小野猪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双刀徐。
“徐刀客,你爬那么高干嘛?!”
“我害怕!”
“害怕你还爬那么高?!”我很无语,这是刚才在庙里摩拳擦掌想要杀鸡的那个人吗?
我托着野猪回到了破庙,收拾猪肉的过程中,双刀徐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我把肉煮出来,他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门口,当然脸比之前更红了。
“你连杀人都不怕,还怕一头猪?”我看着他在对面大快朵颐。好家伙,吃的倒挺欢。
“关你屁……”徐刀客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被我看了个清楚。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找双刀徐单挑了。这表情、语气实在是太欠揍了!
我这种自制力的人、看不很清楚的情况下都很想揍他,更何况是一群一挑就炸的刀客,还是在白天。
呃……他们把我认成双刀徐……难道我也这么欠揍吗?我端着猪肉汤再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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