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 ——不曾醒来的梦 那是个南方小城的秋天,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着那个秋天的落叶格外得多, 枯叶似乎从未 停止过坠落…… 那个时候的工作很是清闲。因为少有朋友在附近,下班后并不急于回家,所以总是喜欢 在咖啡屋里坐上一会再回。每天基本上是同样的内容,循环往复,没什么失去,所以没什么 不高兴,没什么期盼,所以也不曾有什么高兴。生活就如同一个古钟,只是顺着划定的轨道 运行着。 高档的咖啡厅我是不怎么的去, 因为那里有太多追求小资情调装腔作势的人, 太多不喜 欢安静的人。那么空旷的场所其实更适合用来交际的人,而不适合像我这样的人。记得高中 的时候那种小的咖啡屋总是随处可见,可是现在它似乎成为了历史。 不过最终我还是发现了一家。 那应该是这个小城里仅存的一家, 最多只能容下十五六个 人,装饰简单明了。靠窗的是面对面的两人座,不靠窗的是环形的多人座。应该是为了更适 合观景,窗做得很大,视野相当得开阔,加上这一排店面比路面高出了五六个台阶,视线就 更理想了。窗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梵高的画。靠里是吧台,吧台旁边是一架钢琴。 咖啡屋放的都是安静的纯音乐。偶尔有流行歌曲,但也没有脱离安静的范畴。老板是一 个三十多岁安静沉稳的男人,眼神干枯而平静,话很少。
这符合我的想象,于是我成了那家 咖啡屋的常客。 对很多人我都有过想象, 比如说钢琴老师, 在我的想象中一个钢琴老师应该是有点怀才 不遇的落寞,有点对世俗的厌倦和鄙视,比较慵懒,些许叛逆,虽是女子却也会偶尔吸烟、 喝酒。又比如说作家,在我的想象中他们是夜的精灵,阳光下除了不怎么合群和隐约突兀出 来的隔世的感觉外,他们跟普通人没什么太多的区别咖啡屋, 但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的笔下却 能卷起生命的风暴。每当想象得到回应时,我总是很轻易就投入喜爱。 第一次去咖啡屋时我朝靠近钢琴靠近窗户的位置走去, 正准备坐下, 老板轻声地对我说: “不好意思,那个座位已经预定了,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坐在对面,她只预定了一个座。 ”于 是我就坐到了对面。连续两次被告知过那个座位已被预订,于是只要老板不开口,我就当它 已经被预定。虽然没有坐到那个座位上,但我可以想象的出那个座位的视角是最好的,坐那 能将对面的广场尽收眼底,而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一小半,如果想多看一点,就 得扭头。 虽然经常去,和老板之间的对话总是简单明了,我一般只有三个字。 1 “还好?”算是他给我打招呼。 “还好。 ” “照旧?” “嗯。
” 续杯的时候我只要向他招手就行。 有时候看我看书或者写东西太投入, 他也会主动地给 我续杯,如果我发现了,就会说两个字——“谢谢! ” 。 走的时候我们也只是彼此点点头。 我比较喜欢这种不怎么需要言语的方式,就好像是老朋友。 咖啡屋的每一个角落都收拾的干净利落,除了那架钢琴。钢琴似乎有段时间没动过了, 上面已经落下灰尘,琴架上的曲谱一直停在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那一页。其实 在这间咖啡屋里我有两件事比较好奇, 一是那架没人动的钢琴, 二是我对面那个总是被预定 却不见人影的座位。 几乎每天我都会去咖啡屋。只要“那个位置”的对面空着,我总是坐那。久而久之,我 发现我去的时候不管人多人少,那两个位置总是空的。我想老板可能对别人说了“对不起这 两个位置都被预定了”之类的话,算是对我的补偿和照顾,于是我总是坐在“那个位置“的 对面。不过我还是没有坐过“那个位置” ,也没有看见过我的对面坐过人。 好奇归好奇,我从来没问过老板,因为我明白很多东西是不能随便触摸的,这一点从他 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每次我只是背着我的电脑,在那里喝着咖啡,看看书或者随便地写着一些东西。渐渐地 就淡忘了那些好奇。
秋风秋雨愁煞人, 已经忘了是谁说的这句话了, 不习惯带伞的我对秋雨总是没有免疫力。 已经下班了,我站在公司的门口等着雨停,一个小时过去了它却还是没有停的意思,随便找 了家饭店吃过饭, 待雨稍微小了一点时我冒雨去了咖啡屋。 其实很多的时候不是非要喝咖啡 不可,只是不习惯在家里一个人面对缓慢的时间,更何况这种天气,我更是害怕一个人在房 间里听雨打玻璃的声音。 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咖啡屋里一个顾客都没有。 “照旧?”老板对我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意外。 “嗯。 ”我径直走向我的座位。打开笔记本咖啡屋,开始写一篇停了很久的东西。因为前稿已 经找不到了,始终很难找到当初的心情,写起来很费劲。 “在写什么?”老板端过来咖啡。在我的对面坐下。 2 “没什么,只是想描述一些不存在的人。 ”我写东西的时候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因为 通常这样的时候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装载着你的记忆的不存在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你写东西时的眼神有很多的变化, 说明你一边写一边在融入自己的感情, 而这种 感情是真挚的,如同,或者就是你自己的。 ” “也许吧,对了你会弹钢琴吗?”我不是作家,很多的时候我只是喜欢或者说习惯写一 些东西, 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我都带着一颗疼痛的心去写。
说白了写作对我而言是一种伤口 撒盐的举动,只不过很多的时候我无法停止这种行为。写作是一种生命的消耗,每写一个字 生命就流逝一点,这句话是真实的。出于自卫,我把“圈子”丢给了他。我并不指望他回答 我,只是希望他不再问我太多我不“习惯”的问题。 然后我们就陷入了沉默,漫长的沉默。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也是我希望的。 不过我很后悔,后悔为了自卫而直接触及别人的伤口。尽管我不确定,但从他的眼神中 我看得出哀伤,那种无法掩饰的哀伤。 “其实这个位置没有人预定,从你第一次来就没有。 ”他的开口让我轻松了很多,毕竟 有些东西能说出来就说明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至少还没有到崩溃的地步, 而且有些东西 说出来多多少少是一种释放。 “我不会弹钢琴,这是我未婚妻的。 ” 我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认真地听着,因为我觉得如果他愿意说他就会说下去,我插任 何话,提任何问题都没有意义。可是他又陷入了沉默,看得出来这次的沉默是因为心口的疼 痛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说来听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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