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想起煮花生来了,这当然是自己煮。夏初的时候,毛豆上场,确实煮了几次,当时没顾着写,现在,毛豆快要熟了,煮着已经显老,市场上自然的少了,可是,花生快熟了,市场上多了。不说别的,就这两样东西就很奇怪,毛豆嫩的时候能煮着吃,花生快熟的时候才能煮着吃,就是因为一个地上、一个地下的原因。
在保定的饭馆、大排档,夏天里,一群人坐下,点的凉菜里面基本都有煮毛豆花生拼盘,剥着豆,喝着啤酒,聊着天,很快时间就过去了。人家的花生是怎么煮的,咱不知道,老百姓个人要煮花生吃,只能等花生快熟的时候,也就那么一段时间,因为花生一般情况下都要晒干储存,否则就长毛了。
朋友圈里已经看到了即将成熟的花生,市场上有卖的也就不奇怪。朋友圈这个东西就是好,你不用打听,也不用走动,人们就主动晒出来了,晒出来了,市场上也就见到了,也就能吃到了。
煮花生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吗?没有。但是,作为一道菜,还是能上餐馆和厅堂的,比较能接地气。需要加入一些香料,才能增加特定的味道,能让人吃起来没完。
这个时候的煮花生当然是带皮儿的了,不带皮儿的花生米,或煮或炒,可以独自成菜,也可以搭配成菜,就更丰富了,一年四季,常吃不衰。
城市本身就是个大市场,而里面的菜市场更是周边及更远地方各种瓜果蔬菜的集散地。消费就是市场,作为经济活动的一部分,城市更显活跃,各种菜品优先供应,不用说,城市里会更早于农村吃到本是产自农村的各种蔬菜、粮食。同样的东西,农村消费要少很多,并且是晚很多,根源就是农村经济落后,老百姓没有城市里有钱,自己舍不得吃,目的是卖到城市里多换些钱。
现在,人们的商品意识很强,反季节蔬菜很多,对于花生来说,覆上地膜,就可以早些天种,作物都是有生长周期的,就是长够了时间就会成熟,如此,城市里就会早一些时日出现。所以说,在农村正常情况下还在成熟的花生,就会比较早的来到城市的菜市场。
说点儿农村的常识。有人会问,农村老百姓也可以先刨着吃点,确实,农村现在也不是以前了,有一定的消费能力,可是,一般不会这样。为什么?地块儿是一个整体,要刨就一块儿刨,不会说动动地头儿,那容易造成别人趁机揪两把,即便人们不见得去揪,主人家也会这么想。所以说,有人刨了,大家都刨。不用说,种的时候,大家也基本上是一块儿种。地嘛,就怕落下,落下了,什么也弄不成,挨着的,大家会主动问一下,说一下,一起行动。种树,刨树,也是这么个意思。
城市里有钱,人们的消费可以五花八门,很丰富,早于农村很长时间,但对于源头却不甚了解,仅仅吃掉而已,远没有田间地头有内涵。当然了,城市和农村的发展阶段不同,关注点也不一样。城市里,煮花生可以时间很早、很长,可以味道很丰富,吃法多样,但也仅此而已,很多东西需要从农村回忆,才有内容。
普通的地方,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你要说谁没吃过花生,感觉不可想象;如果,有人要开个玩笑,说城市里的小朋友出去不认识麦苗,或把麦苗当成韭菜,这倒有可能。但这也不能说城市里的小朋友见识不如农村,相反,城市里的小朋友要超出农村好多,这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只不过是对于农作物、对于农业确实见得少,因为城市里就没有农业。可即便是出生在农村,在农村生活了好多年,比如我本人,好些个野草都叫不上名来,而对于植物研究最在行的人在城市,准确的说,是在城市里的大学。
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认知上的差异会慢慢变小,但是,曾经的历史不可改变,就像我没有上过幼儿园一样,没上过就是没上过。花生也是如此,不要因为它是农作物,不是说生在农村就天生很了解,有优势。很多地方,受地域、气候等环境因素以及历史传承因素等影响,各地都有各地的特色,大家是不可能一样的,没有种过的农作物,就不知道,尤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非常明显。
那个年代,我生活在农村,已经上了小学,可对于花生却不了解,因为之前村里不种。现在想来,也有可能是那段时间没有种过,不确定以前种没种过,但正好是我记事儿之后的那几年,确实没种,那就没见过了。
有一年,比现在的季节略晚一点,忽然听说,邻村西相如——就是现在被宣传为“相如故里”的那个村,可以盗花生,不是偷的意思,就是别人刨过之后,再去拾,不用说,以前是很少丢落的,用铁锨、勺子(一种短柄的小锄头,单手可以自如的操作)翻,也捡不到多少。那是第一次接触花生,随后几年里,自己村里开始种植花生,这东西再也不稀罕了。
土壤不同,刨下来的花生外皮不一样,沙土地显干净,黏土地沾土多。我们那里的河滩属于沙土地,收获的花生很容易干净,可以说刨下来抖落抖落就差不多了,后期不断的翻晒,沙土很快就掉落了,只是沙土地不保水,大夏天,一周差不多就得浇一水,很累人。沙土地,花生丢的相对少一点,黏土地丢的多,我记得在生产队的时候,在我姥娘家的村里,刨过花生后,每户还分了一小块儿地,自己再去盗一次,可见当时物质之贫乏。
可能是种植较晚的缘故,花生就叫花生或落花生,标准用词,这跟很多外来物种一样,引进后基本被称呼学名,大家可以用这个简单的规律来判别一下自己周边的许多事物。在本地或周围,凡是有了一定发展历史的事物,一般都会有很深的地方烙印,外在到称呼,内在到传承变化,都有说法。到了城市,见识多了一些,才知道花生有别的叫法,如在雄安新区(至少雄县)那里,叫“仁果”,再远点的周围还有“长果”的叫法。刚从朋友圈里看到的,在临沂,花生叫“果子”,别的地方估计还有更多的称呼。不用说,在这些地方,花生应当有了一定的种植史。
相如就是蔺相如,历史名人,蔺相如那肯定是发字词的标准音,可是相如作为村名,在我们那里发“相雨”的音,有时,人们写字也这样写。如果,有人打听地方说相如的普通话发音,这肯定是外乡人,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当地人大多都是见多识广,全国各地、世界各地大多去过,能理解,关于相如的事儿,我们以后会说。
花生下来,新鲜的,很潮湿,土里的东西就是这样,煮着吃,因此,吃上了煮花生,你看这弯子绕的大吧。很多事情很奇怪,第一次吃煮花生,竟然会头疼,不明所以,就像村里的梨树地包产到户之后一样,第一次可以无所顾忌的敞口吃,吃的闹肚子了,这不仅是吃多了的缘故,以后再这样就没事儿了。
离开了这种经历,吃花生就是吃花生,煮花生就是煮花生,每每看到、吃到,想到的还有回忆,而回忆扎根日久,每每触及,立即就能判别,不是我们的味觉、嗅觉有多灵敏,而是历史的烙印过于深刻,刹那间就连通了过去,记忆的闸门瞬间被打开,不管当时是什么事儿,总会留出一些空暇,想一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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